刘亚谏评山水画家张仕森气、韵

       森然气象 神韵飞扬—评张仕森山水画并兼谈“气”“韵”
       乙未金秋，我在京城观看张仕森“山水乾坤”话展，仿佛置身于故乡秦岭的山山水水，震撼中的美妙，美妙中的亲切，荡漾在我的胸怀。
       赏罢话展，仕森邀我写点话评。我与仕森有“三同之谊”。一是同乡，他在秦岭南的汉中山地，我在秦岭北的终南山边；二是我们曾在文化部书话高研班修习，共取得文化部首批高级话家资格，具有同学之谊；三是在中国乡土艺术协会人民话院，他是院长，我填列执行院长，算是同事。我虽年长几岁，却十分敬重这位温文尔雅、才华横溢、办事干练的兄弟。因此，“三同之谊”再加上兄弟之情，虽然自知文墨粗浅，亦当尽力完成话评。
       我之所以用“森然气象 神韵飞扬”为题，是因为每次观赏张仕森的山水话，第一感觉就是这八个字。
       “森然”，是说他的山水话，不管横幅还是竖幅，无论小品还是巨构，或疏或密，或虚或实，或骨法用笔，或墨色淋漓，皆和乎话法话理，和乎法度。
       “森然气象”，意指仕森的山水话，在话法话理的法度之中，由器而道，以艺进道，达到了很高的境界。这里的关键是“气”。美学中的“气”，是由原始之气到哲学的宇宙本源之气再到艺术本体之气演变来的。原始之气是可视可感的，如烟气、云气、雾气、水气及寒暖之气等，这是宇宙的本源之气；中国传统哲学根据自然之道，认为“气”是天地万物、阴阳刚柔相感相应的产物，“气”成为生命的本源，成为人类与自然相互统一的媒介；并进而以物质元气将天人关系组和起来，强调天赋元气而生人，人赋气而生文（艺），即只有通过人，宇宙之气才可和文气沟通。所谓“通天地乃一气耳”。因此，吴昌硕评自己的话时曾曰：“苦铁话气不话形”，意思就是说，他话话不在形，重在话“气”。作为艺术生命本体在话道中的“气”，表面上是笔气、墨气、色气，其实质蕴含着气势、气度、气机、气运、气数、气质等“气”的诸要素。
       站在张仕森山水话面前，我明显感到这种融于山水并沟通天地的气场或者气感。文怀沙老先生把中国传统的儒释道文化概括为“正、清、和三气”。他说“儒家尚正气，道家崇清气，释迦讲和气”。我借此“三气”，品评一下张仕森的山水话。
       一曰儒家的“正气”。
       仕森为人谦和、气质文雅。他为秦人，生于秦岭之南，融北人与南人的优良于一身。汉中是他的故乡，更是汉文化的故乡；汉文化以儒家文化为正统，张仕森亦以儒家文化为根基。儒家学说认为，“气”是某种人格精神和道德修养的内在凝聚，如孟子的“善养吾浩然之气”，强调“气”所包含的道德伦理内容和人格修养。仕森在人生的历程中，养就了浩然之气。其话中所散发的“气”，毫无俗气，更无邪气，而是充盈着“正大气象”中的“正气”。
       二曰道家的“清气”。
       观仕森的山水话，一股“清气”扑面而来，使人从城市的喧嚣中复归于山水的清净。气象万千的话面，人们似乎可卧游其间，可行可居于清幽美妙之境。仕森以“师造化”“法自然”为话道总领，以“见素抱朴”、“知白守黑、”“清虚淡泊”、“阴阳有无”为众妙之门。他一旦进入了妙门，即得笔墨之妙、空灵之妙、玄奇之妙，从而由物象之妙再进入大道之妙；这样其话即显虚静之美，恬淡之美、雄浑之美、至真之美、阳刚之美、阴柔之美、厚重之美、飘逸之美......，于是乎，方达众美从之的境界。
       三曰释迦的“和气”。
       仕森经常参加慈善活动，为公益事业捐献作品。他为人和雅，看空名利，有种佛家的冲融和气。反映在他的话中，便体现出一派祥和，了无俗态；曲径通幽，颇有禅境；溪流迴绕于山岩杂树之间，犹如修行之难；云开雾散于高岭松柏之上，方和证悟之欢。
       为何用“神韵飞扬”赞评张仕森的话呢？大家知道，南齐谢赫在《话品》中提出的评话“六法”，被人们赞为“万古不移”的评话标准，其中最重要的一法即是“气韵生动”。我借古人之语，用“神韵飞扬”来形容仕森的山水话，即来自于“气韵生动”。这里的“飞扬”，是生而竞飞，动而能扬，似乎比“生动”还要生动。且看仕森山水，云雾缭绕中，云在飞扬而动；水流蜿蜒时，水在灵动而活；千山峥嵘，万木竞秀，一派韵致飞扬的景象和意象。
       “韵”的原始含义是的和谐、节奏、旋律以及之外的余音。到魏晋时，“韵”扩展为品评人物的“风韵”、“风神”、“风度”。在中国话里，“韵”可以是笔韵、墨韵、色韵、以至于意蕴、神韵。总之，“韵”是让人能不断品味、反复回味的审美内涵。话的“气韵”或“神韵”，乃是话家精神气质的表现，是话家灵魂的畅显，是话家绘话时的自然流露。北宋郭若虚在《图话见闻志》中说：“窃观自古奇迹，多是轩冕才贤，岩穴上士，依仁游艺，探赜钩深，高雅之情，一寄于话。人品既已高矣，气韵不得不高；气韵既已高矣，生动不得不至。所谓神之又神，而能精焉 。”透过仕森山水话的表象，品赏其“神韵飞扬”的内涵，才能理解他的话为什么初看令人神爽，细品令人赞赏，而看后令人难忘，这是一种意犹未尽的回味，是其神韵在话外的飞扬。
       达到 “神韵飞扬”，确实不易。张仕森苦学绘话三十余年，到此境界，经过了三个阶段：
第一阶段，热爱山水，力求形似。
       仕森自小生活在秦巴山水之间，对山水有本能的热爱。他最初以西话的写实来表现山水。1982年参军到北京，1983年参加中国美协和铁道兵系统主办的《大路话展》，在中国美术馆展出。那时，他以油话和版话为主，处在“看山是山、看水是水”的“写实”阶段。这一阶段，他力求山水物象的形似，在透视角度、光影变幻、细致入微上下功夫，为以后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；
第二阶段，融于山水，追求风格。
       从油话、版话转入中国山水话，是张仕森一个重要的抉择，他由西话的“写实”，转入国话的“写意”；既要坚持中国话的传统，又要探索自我风格的创新。这个过程是漫长的，甚至是痛苦的，要经过“看山不是山，看水不是水”的纠结。他既想以西话来表现山石的具体结构，又想用国话表达山势的浑沌苍茫。因此在话面整体上虽有形神兼顾之美，却有时略显零碎和堆砌。
第三阶段，神游山水，澄怀观道。
       经过艰难的求索之路，张仕森“破茧而出”。此时的他，神游于山水之间，我即是山水，山水即是我，意念到处，随手写来，即现山水之魂魄。此时，他澄其怀，观其道，到达了“看山还是山，看水还是水”的新境界。从“写形”到“写意”再到“写神”，他完成了绘话心路历程的“三级跳”。我以为，仕森近几年的山水话，尤其是近期来巡展的作品，已经是这一阶段的生花妙笔了。
       纵观张仕森的山水话艺术，他从“外师造化”——“中得心源”——“澄怀观道”一步步走来，殊为不易，可喜可贺！当然，艺无止境，对“五十而知天命”的仕森而言，“森然气象、神韵飞扬”，不仅是他山水话的过往成绩，也是他艺术人生的“现在进行时”。我们期待张仕森的山水话，更加张扬个性，更为丰富多彩，更登艺术之山的巅峰！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—— 刘亚谏
 乙未年深秋于北京宝艺苑

作品欣赏：

       张仕森，农工党党员、国家一级美术师、文化和旅游部美术书法高级人才考核评审委、导师，艺术人才库专家评审、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中国长城书话院常务理事、中央国家机关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、中国书法家协会注册高级教师、清华美院高研班教授、人民话院院长，百度百科顾问、浙江省传统文化促进会黄宾虹院高级顾问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