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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仃与齐白石 时间:2017-2-17 15:08:54 点击次数:13959
作为一名未行拜师礼的弟子,张仃与齐白石有很深的缘。齐白石是中国近代美术史上的一个最大的神话,他以质朴的农夫之心,行优雅的文人画之笔,打破了雅与俗、民间与古典的森严壁垒,创造了一个清新刚健、精妙绝伦的绘画世界。这正是后辈张仃心驰神往、毕生追求的艺术境界。齐白石视绘画为“寂寞之道”,认为只有那些“心境清逸,不慕官禄”、品格高尚的“真君子”方可从事,一直是张仃从艺的座右铭。
张仃本是安于这种“寂寞之道”的人,在风雷激荡、内忧外患的历史洪流中,这个梦想被打破,使他无法像齐白石那样,靠自己的画笔,自食其力,而是成了一位革命的“公家人”,以自己的画笔为革命事业服务,从此经受冲突与矛盾的考验。“革命”的需要与“艺术”的规律,常常在他身上冲突交战,张仃使出浑身解数,努力协调两者的关系。然而,在激进主义愈演愈烈的历史潮流中,“革命”最终还是吞噬了“艺术”。到了“文革”,张仃遭到残酷的迫害,被打入“牛鬼蛇神”的行列,剥夺作画自由。然而,“文革”的精神炼狱,催生了张仃的焦墨山水——这种更加纯粹、品位更高的“新文人画”,使他一步跨入艺术的大匠之门,证明“寂寞之道”并不寂寞。他与白石老人在艺术的天国拈花相视而笑。
《樱桃》人们都熟悉,因为它常年挂在张仃寓所的客厅里,与主人朝夕相处,两看不厌。此画尺幅不大,只有两平尺,题材也平常:一只灰色的民间青花大瓷碗盛满樱桃,上有两句题诗:“若叫点上佳人口,言情言事总断魂”。行家知道,樱桃缺少形色的变化,不容易画好。然而到齐白石笔下,腐朽化为神奇,大小相似、随意摆布的樱桃,加上错综变化的焦墨短线——果柄之后,顿时生动起来,散落在外的樱桃,与碗内形成微妙的呼应,再加上装饰味十足的瓷碗的衬托,真是光彩夺人。加上两句艳美的题词,更是令人神往!
最令人拍案叫绝的,还是齐白石的绝笔《葫芦》,画面上一大一小两个葫芦,藤蔓纷繁,互相缠绕,落款是“九十八岁白石”,其中繁体的“岁”字笔划写错。这一年老人自署年龄应为九十七岁(实际年龄为九十五岁),可见,老人是在神志恍惚的状态下作此画的。据美术史家王鲁湘的考证论述:这张绝笔《葫芦》一直秘藏于张宅,是京城美术界一个精英圈子里的赫赫明星。每隔一段时间,李可染、黄苗子、张光宇等画家就相约结伴来到张宅,一起欣赏这幅作品。李可染对这幅画的评价是两个字:“绝了。”人问为什么绝了,他的回答是:“老人画到这个岁数,糊涂了,连字都不会写了。当时写这个‘九’字,就问他:‘是往这边拐还是往那边拐啊?’等到写‘岁’字,怎么也记不起来,就写成现在这个样子。”白石老人在糊涂的状态下凭本能作画,用笔用墨已经是天籁,笔墨中包孕的精、气、神完全超越了白石老人的身体健康的状态,是一种修养在完全自由自在自为的状态下释放。一个中国画家只有到了这个境界才谈得上是“天爵”,与此相比,包括白石老人以前的作品,所有人的画都只能算是“人爵”。(《糊里糊涂画葫芦》)
张仃是如何成为这幅绝笔《葫芦》的收藏者的?这肯定是很多人关心的,其中必有耐人寻味的故事。遗憾的是,包括王鲁湘在内,已经没人能够解开这个悬念。由于张仃的低调、沉默,加上当事人均已离世,这件事将成为永远的秘密。但有一点却毫无疑问:作为齐白石的真知音、真弟子,张仃成为绝笔之作《葫芦》的收藏者,是顺理成章的,也是令人欣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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