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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心骋怀 命物审意——浅谈中国画的意境来源:中国国家画院 时间:2011-5-15 13:41:14 点击次数:7355
意境是中国古典美学思想里一个重要的美学范畴。在漫长的几千年的文化时空里,华夏民族对意境的审美始终贯穿于中国文化发展的进程中。中国最早的史诗文献《诗经》,就表现出了质朴的意境美,如《蒹葭》,诗中景中含情,情景浑融一体,用以烘托主人公凄婉惆怅的情感,给人一种凄迷朦胧的意境。古典美学有关意境和意境的理论十分丰富。但首开中国审美意境议论先河的当数庄子。庄子在他的著作也中多处论述了“意”的“妙理”:《天道》云:“世之所贵者,书也,书不过语,语有贵也。语之所贵者,意也,意有所随;意之所随者,不可以言传也。”《秋水》云:“可以言论者,物之粗也;可以意致者,物之精也,言之所不能论,意之所不能察致者,不期精粗焉。”《外物》云:“筌者所以在鱼,得鱼而忘筌;蹄者所以在兔,得兔而忘蹄;言者所以在意,得意而忘言。吾安得夫忘言之人而与之言哉!”庄子“得意而忘言”的美学命题导启了中国文化审美趣味和审美特征的源流。在以后的两千多年历史中,中国文化关于“意”“意象”“意境”与“境界”的论述从稚拙到成熟,可谓是卷帙浩繁。
中国画的意境,是画家对生活的回归,意境来自于生活,或者说是受生活的启发,但却高于生活。由于画家个体的生活阅历不同,知识修养的差别,对生活感受的异同,所产生的意境也不尽相同,意境的差异没有优劣之分,只有格调高低。格调高的画家,绘画意境高,格调低的画家意境则不尽如人意。由于人的综合修养不同而产生了不同意境,也产生了对意境的众说纷纭。对于中国画,古人论画多论笔墨,今人评画多论意境,古人以笔墨分轩轾,今人以意境论高低。古今对绘画看似不同的评判标准,实为不二的品鉴标尺。意境是中国画里的生命,画中的意境是画家内在情感、精神生命及人生智慧信息传达。意境激活了笔墨,而笔墨又创造了意境。 意境是一种极为复杂地生命感受,是人对宇宙生命的超越与感悟。既是审美创造,也是审美欣赏。她真实与虚幻的交织与融合,没有固定的态势,没有规律的流动,似真似幻,时强时弱,时滞时动,在不断地冲突中分解与融和,再分解再融和,并在这种不断地再分解再融和中趋于爆发或消失。可以用某种形式的语言表述,也可以用某种符号传达,但终不能曲尽其态。意境作为审美标准,是一种形而上的意识形态,存在着一定的共性和个性。下面就从意境的审美创造与欣赏的共性方面谈一下自己的管窥之见。 一、 内外交养 孟子曰:“我养吾浩然之气”。由此可见,一个人的精神品格是靠修养而得。作为一个画家更需要外养内修。翻阅中国绘画史,自魏晋以来,历史上所有朝代卓有成就的画家都注重内外兼修。以最能代表中国画意境美的山水画为例来看历代画家是如何外养的。 山水画滥觞于魏晋,这是画史上已经形成的共识。但究其因,还是得益于当时文人们对自然山水的亲近和认识的进步。随着魏晋玄学的兴起,当时人们开始走向自然,亲近自然,并从中得到了启示和灵感。大千世界的自然美,启示了人们对自然美和人格美的更多关注,并在这种关注中,自觉或不自觉地将二者互溶互化,开始将山水赋予了人格美,将人格赋予了自然美,如《世说新语》记载:顾恺之形容会稽山之美曰:“千岩竞秀,万壑争流。”这就是将人格赋予了自然美。顾恺之在《画云台山记》中,用高驪的山峰和孤松作张天师的人格象征,也是将人格赋予了自然美。无论是将人格美赋予自然美还是将自然美赋予人格美,都是在审美观念上对世俗的超越。山水画就是在这种超越中发端。可见,山水画的起源即是当时文人从外养而得。从此山水画的发展均是文人通过外养而进步。从南朝·宋的宗炳、王微历经唐宋元明清的历代画家直至现代画家黄宾虹、李可染等人,他们都有极高的文化修养,又都注重自然山水的陶冶。如宗炳,琴、诗、书、画样样精通,却还是“栖丘饮谷,三十余年。”(见《宋书》)三十余年的山水陶冶,终于体悟到了前人所不曾认识到的“山水质有而趣灵”写出了引领山水画审美取向的《画山水序》。唐代的王维十几岁就能写一手好诗,工于书画,并有音乐天赋。晚年无心仕途,居于蓝田辋川别墅,沐浴着自然山水的清新。因而能将诗情画意完全融合成为一个整体,被苏轼称为“诗中有画”,“画中有诗”。五代画家荆浩,工诗文,通经史。隐居于太行山的洪谷。“搜妙创真”“写生凡数万本,方如其真。”将山水画推向了成熟。宋代的李成、范宽、郭熙都是“身即山川而取之”的典范,郭熙还在《林泉高致》提出了一系列的观察山水的方法:“学画山水者……盖身即山川而取之,则山水之意度见矣。真山水之川谷,远望之以取其势,近看之以取其质。”“山形步步移”,“山形面面观”“欲夺其造化,则莫神于好,莫精于勤,莫大于饱游饫看,历历罗列于胸中。”只有经之众多,方能取之精粹,方能“摄景于烟霞之表,发兴于溪山之巅,”这就是自我对自然的融入,这正是中国文化的特征,寓情于景,情因景生,情景交融,从而产生了“磊磊落落,杳杳漠漠”地意象。元代的画家最重意境美。元人的意境美同样来自于其博学加自然的陶冶。正如沈周评黄公望所说:“其博学惜为画所掩”。但他同样注重观察生活“黄子久终日只在乱石丛木深筱中坐,意态忽忽,人莫测其所为。又居泖中通海处,看激流袭浪,风雨骤至,虽水怪悲诧,亦不顾。”(李日华《六研斋笔记》)黄公望此时意态忽忽的表现,正是人与物化,物我合一的精神状态,这是体道的最高境界,也是画家体验生活的极致状态。明代画家王履,清代画家石涛等,亦都重视洞彻山水奇崛神秀的自然美。现代画家黄宾虹通过对自然山水的写生,发现了夜山水所包孕的无限生机,创造出浑厚化滋笔墨意境;李可染亦是在不断地写生中悟透了光影之中的山水灵性,创造了中国画的光影山水体。 由此可见,艺术的新生命就潜伏在生活中,自然中,只有勤于走进它的人,才能善于发现并得到。生活实践是艺术创作的源泉,只有取之于生活的灵感,才能用之不竭。艺术创造与现实生活休戚相关,意境是诸多因素条件下触而生之、感而发之的生命情调,不是生而知之,也不完全是学而知之,而是积学、积养而后而知之。我们在不断地学习和创作中,不能一味的临摹古人。学习传统,临摹古画,只能增加笔墨技巧的修炼。这种学习只能学古人之迹,而永远学不到古人之心。因为今人没有古人的生活阅历,没有古人的文化素养,尽管山还是那座山,水还是那川水,但历经千年乃至几千年的历史变迁和地质运动,再加上人对自然的改造,今人所见的山水已远非古人眼中山水,今人的思想情感也绝非同与古人,物境、情景均有不同。所以,即使是再高明的临摹高手也临摹不出古画中气韵和意境。当今的画家只有用炙热的心境和对生活的爱直接去感悟现代生活,才能创造出炫异的艺术境界。 要想从传统文化中摄取养分,就必须在感悟生活的同时,学会与古人对话。中国文化历史悠久,恢弘壮观。放眼回望,“人不见,数青峰。”(苏轼词)斯人虽去,但留下的“青峰”却光辉灿烂,《诸子百家》,《易》、《礼》、《诗》、《书》,《词》、《赋》、文、曲,部部经典都活跃着我华夏民族特有的精神基因,特别是《庄子》的体道精神和审美理念,对于意境的产生和艺术创造都有深远的启示意义。我们有必要穿越历史时空,走近古人的生活,来个古今人类的心灵碰撞,然后,与之相契,相慰,用古人的智慧和精神来涵养我们被物欲、利欲困扰而枯寂的心智,乃至于道德、情操和审美。只有这样,祖国的传统文化和传统美学才不至于渐行渐远、渐行渐消乃至于断代。继承传统文化、立足于传统文化,是创造新文化和建立新文化的坚实基础。 当然,我们在同古人对话同时,亦少不了和“洋人”对话,在学习传统文化的同时,也要用一颗宽容、开放的心灵去关照、理解、和融合西方文化,从西方文化的审美中得到启示和刺激,激活我们心灵深处的潜意识审美,亦将能促使我们对审美意象深层理解。要想让中国文化与中西方文化对话中“声音”更加清醒而响亮,让中国文化在世界文化之林中玉树临风,做为传统中国文化代表的中国画就必须走向世界。鉴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,西方人对于中国画中的写意境界尚存在一定的审美接受距离。至于如何拉近中西方审美的间距,让西方人近距离或零距离地了解中国画?当今画家应努力地用适当的“语言”来诠释中国画之意境,而不是想着去做一个“嫁接”高手。文化的嫁接远不如植物的嫁接来的容易和单纯,摘开“接穗”与“砧木”的亲和力问题,即使有鲜活的“接穗”,“砧木”也必须受到切肤之伤。即使能“嫁接”成活,其结果也是本种的变异和“砧木”留下的永久疤痕。如果说为了迎合西方人的审美而变异中国文化,变异中国画,那非中非西的面孔,恐怕让西方人更加看不懂,而国人也难以接受。努力地找到一种诠释“语言”,让西方人“听懂”中国画,接受中国画中的意境美,这是一条最合适之路。李可染就是这条路上的成功者,他成功的融合了西画对光影的审美,让更多的人读懂了“中国意境”。 继承传统的文化审美,融合西画中的审美,不断地坚持深入生活,保持传统中国画的基因和要素,这才能让世界看懂中国画,才能让中国画成为先进文化的一部分。 二、 游心骋怀 三、 命物审意 结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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